周氏心中一疼,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急声让人去请大夫来。

    丫鬟婆子们也不敢耽搁,凌晨的天空瞬间被一盏盏灯火照亮。急匆匆的脚步在安国公府中疾驰,很快就请来了府上供养的府医。

    “阿莹这是怎么了?”见着白眉白须的老大夫放下陶琼琇的手腕,周氏急不可待的忙问道。

    “小姐受到了惊吓,这才高烧不退。先下针一试,而后辅以汤药,应该无甚大碍。”老大夫姓戴,他说这话,手上不停,用起童儿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开了一张方子,命人去拿药煎药。

    下针?

    周氏迟疑,阿莹年十五,这……

    戴府医见周氏纠结,微微一笑,说,“小姐千金之体,小老儿年事已高,怕是不能行针。若夫人信得过,可让我三徒弟一试。”

    周氏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说,“好,那就拜托戴老了。”

    戴老的三徒弟乃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幼学医,传承他的衣钵。向来负责调养检查府上女眷的身体,对于她,周氏还是信得过的。

    见她同意,戴老忙招呼一声,一个年约三十余岁,打扮利落整洁的妇人就掀开帘子进来,开始给陶琼琇行针。

    陶琼琇这发烧,来的气势汹汹。在行过针后,虽然没有立时就好,却也有些好转。见此,周氏放下了些许心。

    等到药煎好,见着阿莹还未醒,她只得让人扶着她半坐起来,一点一点的使人喂进去。

    陶琼琇虽然高烧昏迷,可这药味苦涩,她就下意识咬紧牙关,不愿意吞咽。最后还是珊瑚道一声冒犯,硬是按压穴道让她张开嘴,方才喂了半碗药进去。

    等到药喂完,天已经亮了。

    周氏一夜没有睡好,却没有丝毫睡意。除了出去和陶安和等长辈叙说阿莹的大概情况之外,余下时间就一直守在陶琼琇身侧,眼睛不错的看着她。

    陶允元见着她眼睛微红,再思及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女儿。心中立时就是一疼,更是对昨夜前来袭杀女儿的那些人深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