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在这时,只听门外g0ng人们低声叫起“太子殿下”,她知道是李重骏,忙跌跌撞撞跑回了榻上,藏在了被窝里,装作睡着了。

    可李重骏当然看出来了。

    他看到了床下踢乱的缎鞋,伸手到被子里m0了m0她的脚,果然是冰凉的。

    “怎么随便下来了,连鞋也不穿?”

    他的语气有严肃的责备,g0ng人们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绥绥却不理会。李重骏托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身,他的脸就这样闯进她的视线。

    这样的酷暑,他却穿着淡绿的锦袍。李重骏似乎很喜欢青sE的衣袍,在凉州时就是这样,可那时他多用锦带束发,现在都改做了金玉。

    润白的玉,和他白皙的脸颊,他身上有淡淡的松柏气,那样温文尔雅,姿仪翩翩,却照痛了绥绥的眼睛。

    她又奋力挣开他的手臂,很快T力不支,只好气喘吁吁地捂住了脸,像在哭一样。

    李重骏不明所以,环视了一圈儿,看见西窗下倒扣的镜子。

    他肯定是明白了一切,因为绥绥随即被他抱了起来,裹着被子被扛回了西窗的梅花案前。绥绥以为他一定又要扳着她的脸照镜子,嘲讽她的难看。

    但李重骏却说:“合上眼睛。”

    绥绥犹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想g什么,可实在没力气计较,还是闭上了眼。

    李重骏把绥绥倚在窗下,转身打开了案上的妆奁。里面是g0ng娥们白日里补妆的脂粉青黛,李重骏也没想到竟有这许多瓶瓶罐罐,随手打开了两只小铜盒,一只盛着象牙白的粉,另一只似乎更白些,似乎完全一样。

    他是分不出来,只记得绥绥平日里脸是白的,脸颊是红的,唇边点着鹅h,眉毛一天一个样,倒都是细长的……

    可他心里的绥绥是一个样子,手下的绥绥又是一样子。

    李重骏在她脸上r0u弄了好久,绥绥很不舒服,抖了抖睫毛想要睁开眼睛。李重骏立刻呵住,可她还是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