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的小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接过圣旨,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而后拿出一封奏折,道:“陛下,臣已拟好,请陛下过目。”

    何春喜看了眼齐帝,颤颤巍巍的过去取了奏折拿给齐帝过目。

    齐帝翻来逐句看过,把奏折重重的放在桌案上,道:“你这是押上了将军府,可别后悔,若食言,朕不会手软。”

    寒山坚毅道:“臣无悔!”

    司膳官已然来上菜了,齐帝似是烦透了他,并不想留他用饭,摆手要何春喜带他出宫。

    寒山欲起身,刚抬起右腿,便是一阵钻心的疼,他强忍着疼痛,挣扎站起,身子摇摇晃晃,若不是何春喜扶了一把,他指定要摔的。

    每一步像踩在刀尖上舞蹈,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流下在下巴上要落不落,脸色似乎更惨白了。

    出了寝宫,寒山小声对何春喜道:“多谢,公公。”

    何春喜招呼两个小太监架住他,同他一起出宫,闻言道:“老奴跟了陛下那么久,见的人形形色色,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大公子今日这般不给陛下台阶下,老奴都为你捏了把汗。”

    寒山道:“事急从权,此事关系到孟府上下的性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何春喜叹了口气道:“你这性子同寒将军倒是如出一辙,老奴还记得他为了拒婚,在雨中跪了一夜。”

    “公公你说什么?”

    何春喜自知失言,掩饰的咳了一声,催促道:“我现在年纪大了,好多事记不大清,你们两个走快点,不然错过了时辰,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小太监一听走的飞快,尽管寒山心有疑虑,但何春喜却如同一只老蚌,彻底闭上了嘴。

    庞飞焦急的在宫门外踱来踱去,等的万眼欲穿,寒山前脚进宫,后脚他也来了,生怕齐帝会把寒山直接抓起来,打个半死,或是直接砍了,心惊肉跳了一路,又急又愁,嘴上起了一层白色的干皮。

    见寒山被人架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忙把人从太监手里扶过来,一句话也没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