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去之时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甘地问自己,他真的愿意一辈子如此吗?

    自这日后,一连三天窝中有蛋。第一日是九枚;第二日是十四枚;第三日增加到二十枚。他想着照此下去,一日四十几枚甚至五十枚也不在话下。

    他干劲十足,同小新子二人天天守着鸡舍。主仆二人从剁柴火烧炕,到磨鸡食拌鸡食忙得是脚不沾地。

    谁知第四天开始,情况急转而下。从二十枚掉到十三枚,又从十三枚掉到八枚,最后再到三枚。

    那些鸡一个个像是没有精神,蔫头耷脑的趴着不动。食槽里的食没有鸡吃,他多加了橘粉也没用。无论他怎么换食,那些鸡只会吃得比以前更少,到最后甚至不吃。

    他阴沉着脸盯着那些鸡,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仿佛之前的骄傲激动都是错的,他受到的那些夸奖臊得他无地自容。

    最近几日他一直提着一口气,除去想证明自己还有想证明给姜麓看,眼下去找她支招无异于自认不如人。

    姜麓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就等着他来讨教。

    直到鸡窝空空如也两天后,他终于找到她。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去到鸡舍。一摸炕上温度,当下心中有数。

    “是否炕烧得过热?”他问。

    “对。”她回答。

    他很疑惑,不是她说天冷要烧炕的。

    “暑气正盛时,你可有食欲?”她问。

    他摇头。

    “鸡也没有。”她说。

    他看着她,总觉得这一问一答似乎不太对劲。什么叫做鸡也没有,她这是拿他和鸡类比,他和鸡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