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鳗摆动了一下身T。

    “你没有错,”九十八号说,“不让自己处于那种状态,你会崩溃的。”

    啊?什么状态?弗伊布斯不懂。

    而且他不会崩溃。是别人在痛苦,不是他在痛苦,他不会为别人的痛苦崩溃。

    “谢谢你的理解。”弗伊布斯对九十八号说,并且,他还对他微笑了一下。

    九十八号也牵了一下嘴角,但成年的哨兵看起有些忧郁。

    “那件事,我没和别人说过,”九十八号告诉弗伊布斯,“不是我说的。”

    这种对话,弗伊布斯经历多了——十岁以前经历多了。奥瑞恩说,不是他或达芙妮说的;贝罗娜说,不是她或马库斯说的;除了黛安娜,所有人都会回答说,不是自己说的,因为他们不是白痴。白痴则会抓着手指,盯着脚尖,问他:为什么不能告诉大人?

    弗伊布斯对九十八号点点头,告诉他:“我相信你。”

    九十八号再次牵了一下嘴角,这次笑容里的忧郁少了一些。弗伊布斯不免思忖起来:是不是九十八号真的没有说过?呃……但是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反正最后都是有人说出去了……

    “他们都在交换电话号码,”九十八号说,“其实,我真想和你交换号码,但我猜,你没有‘私人联系方式’吧?”

    以后会有的。他以后会有自己的移动电话,自己的电话号码,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

    “现在暂时没有。”弗伊布斯说。

    九十八号笑了一声,然后告诉了弗伊布斯他的电话号码。

    “知道吗玛里希,我的研究领域是,通信,但塔给我的任务都是,让人失联。”他叹息着说,“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能通上信。”

    电鳗游过来,碰碰水母的触手。弗伊布斯伸出手,和九十八号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