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慎板着脸,收敛情绪,说道:“要杀沈时东的是官家,谁劝都没用,还会惹祸上身。”

    “行,撇开沈时东不谈。”王准点了点头,“咱们就说说金柄和宗长庚私贩兵甲之事……”

    “还不一定是如晦所为,王公且莫胡言。”吴慎打断王准的话。

    王准就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吴慎,后者亦沉默回望。

    过了好一会儿,王准叹了一声,拍拍吴慎的肩膀,吴慎皱眉躲了一下。

    “诚谨兄,我知你的不易。”王准感慨道:“救命之恩大如天,君子当终身相报。”

    吴慎眉头皱得更紧:“你……”

    “诚谨兄该知我曾在邕州遇险为一商贾所救,累得商贾妻难产身亡,为报救命之恩不仅让族中出钱出人相助那商贾,更许下了儿女婚事,”王准叹道:“谁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启安城里谁不知我那二儿媳的脾气秉性,累得是家宅不宁。”

    吴慎眉眼微动,知道王准是什么意思,但是……

    “吴大相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呐。”王准最后留下这一句话就告辞离去。

    吴慎的书房点了一夜的灯,第二日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样,眼神却精亮坚定。

    便有了今日望朝上他的大义灭义弟的一幕,几乎将整个朝廷都拉入了浑水当中,三个皇子都没有幸免,各方势力互相攻讦。

    这其中,太子萧珉和三皇子萧珩都遭了大殃。

    金柄庄子上的那场械斗死了不少人,金柄妻牛氏只趁乱毁了几本账册,那些金银兵甲来不及转移,被这次反应迅速的台谏扑了个正着。

    无论是私藏兵甲还是私贩兵甲

    ,都是谋逆,要处以极刑,金柄辩无可辩,只求能不连累家人族里,只求三皇子能如他承诺那般保住他的妻儿,因此死咬着皆是他一人所为,欲一人抗下所有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