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也有些怔然,直到她的右手又突然一热,才转头,看向身旁眉头紧皱,莫名有些紧张的男人。
恒景看着难得有些懵懂的女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了紧她的手,突然转头,看了周围所有人一眼,沉着一张脸冷声道:“你们如今清楚了,夫人对我和都督府没有任何异心,下一回,若我再发现有人对夫人不敬,必军法严惩!”
一旁的陈应身体微微一颤,哪里不知道,都督这番话主要是针对他的。
身为都督的心腹之一,他哪里不知道房娘是齐王的人。
只是,方才发生那件事时,他一点也没有往这是房娘对夫人的陷害上想,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夫人是韩圻年那边派来的人,所以会做出对都督不利的事情。
都督原本早就可以点出房娘的身份,只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都督知晓,房娘是齐王细作这件事,跟夫人要背叛都督并不相冲。
他放任夫人对那个男人严刑拷问,是给夫人立威,也是为了让夫人亲自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了,都督才点出房娘的身份,这固然有都督再也无法容忍房娘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只怕是,都督担心留着她,她会再一次对夫人不利!
想通这些节点,陈应心头大骇,头一回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如今的夫人在都督心中到底占据了一个什么样的分量!
他不禁单膝跪地,头快垂到了胸口,带着几分羞愧,沉声道:“误会了夫人,属下罪该万死,请夫人责罚!”
陈应身旁的一众侍卫也连忙单膝跪下,大声道:“请夫人责罚!”
时颜便是还有些恍惚,也被这一阵带着磅礴气势的声音拉回了心绪,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看面前这群人,低低“嗯”了一声,道:“你们也不过护主心切,下去各领五十杖刑罢。”
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无法这么快对她产生信任,也很正常。
事实上,不过一个多月前,她还是那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苏妙音,做下的不靠谱的事情不要太多,即便有恒景替她撑腰,恒景这些手下的人大概率也是一头雾水的。
时颜也不在乎,她自是有法子让这些人对她心服口服,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真正不正常的人,也许……是恒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