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口罩和手套的殡仪馆工作人员拉开裹尸袋的拉链,只露出一张被冰冻过的苍白英俊面孔。杨母看到自己的儿子就是眼前一黑,嘴皮发抖强撑着看他,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想要再多看一眼。
带口罩的工作人员眼里划过一丝光,他把拉至尸体下巴的拉链又快速拉了回去,对家属说:“遗体必须尽快火化。确认程序过后就会推进火化室了。”
“就不能让我再好好看看他么?”杨母虚弱地恳求道。
“尸体已经离死亡时间过了好几天了。”工作人员带着口罩让人看不清表情,“而且,他是犯罪分子。从法律上来讲,应该迅速安排遗体火化。”
听到犯罪分子四个字,杨母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竟是再也受不住打击地昏了过去。被一旁一起前来的好友连忙搀扶住,带出去休息了。
那个殡仪馆工作人员暗地里松了口气,把那个裹尸袋放进推车箱里,一会儿送进去火化。
杨母神经濒临崩溃,被扶出去以后,她只是在椅子上挨着朋友的肩膀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又挣扎着醒了。她像是做了个噩梦,醒来以后张皇失措地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火化室那边冲。
由于站起来得太快,她扭着了一下脚。这一举动引起了朋友和几个便衣警察的关注,几人连忙上前搀扶着她。朋友问:“你怎么了?!”
杨母哭着说:“我梦到星月了,他对我说里面被火烧着的人不是他!”
众人皆是惊讶,几个便衣警察面面相觑。他们是被刑侦支队派来监视的杨母的,她的儿子和丈夫都是罪犯,按程序需要在警方的监视下渡过一段时间。
朋友以为她只是悲伤过度:“你不要太难过了,里面不是他又会是谁?”?
“我不知道!”杨母瞳孔收缩,万分崩溃地说,“可他在梦里对我说,有人买通了殡仪馆的人,他被切分成了好几块,冷冻着送到了别的地方……他说好痛,我儿子在喊我救他!”
周阆接到便衣警察电话的时候还在警察局里皱着眉看文件。他端着一杯豆浆喝着,在他心中迟到的正义已经不算是正义了,对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们怀着一种难言的不安。当他接到殡仪馆打来的电话以后足足愣了两秒钟,放下豆浆突然就冲了出去。
迎面撞上了上官红,上官红拦着问他:“你干嘛?又想到哪去?给你买的吃的你吃完了么?不吃完不许出这门。”
周阆把他一巴掌呼开,走出几步又转头对着上官红说:“你马上带着谢逐定风去一趟殡仪馆,就现在。”
上官红忍了又忍,压着脾气道:“干嘛?杨星月那人渣火化黏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