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人戳中,梁缨娇俏地跺了跺脚,羞赧道:“没有的事,你胡说!”
“嘁,我还不了解你么。”元千霄松开手,长指从她的指缝间穿过,改为十指相扣,他故意放慢步子,侧头调侃道:“其实公主心里喜欢我喜欢得要命,但嘴上就喜欢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
“你混蛋!”梁缨被说得语塞,恼地想揍人,伸手便往元千霄的腰间掐。
“嘶。”元千霄跟着跳了一下,长臂往梁缨的腰间搂去,语带威胁道:“你再掐,我要正夫纲了。”
“是你嫁给我,我正妻纲还差不多。”梁缨揪着元千霄的衣领踮起脚,她望进他的双眸,里头覆满了道上的灯火,明亮而璀璨,而她在最中间的位置,“你何时走?”
“四日后是你母妃的忌日,我陪你祭拜完就走。”元千霄扶着她的腰,两人默然对视,谁也不管道上行人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四日后是我母妃的忌日?”道上人来人往,太亲密得脸皮足够厚,而梁缨的脸皮还不到这么厚,她落下身子,闷闷地往前走去。
元千霄越过梁缨,拉着她快走了几步,“有心什么都知道,可惜啊,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嗯……”梁缨噤声,仔细一想,还真是,她对他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
从今日开始了解也不迟,只是,过几日他便要回淮越国,他们俩得分开一段时间。
顺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线,从大街转到小巷,左拐右拐,最后,周宸游停在了缘牵戏园后院。
他惴惴不安地站在屋檐下,没敢上前敲门,生怕看到柳从准自责憔悴的面庞。
若是梁淳梁缨守信用,他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周宸游无力地吐了口气,探手往怀里摸去,只有一锭银子。千金楼的饭菜太贵,而他出门时也没多带银子,剩下的自然少,何况这些银子还是他以前卖字画挣的,家中财产早已被父亲挥霍一空,哪里轮得到他拿。
也罢,多少都是心意,他刚走上石阶,手都没抬,“哐”地一声,小门开了。
里头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柳从准,他亲昵地搂着一个妇人,姿态暧昧。那妇人三十来岁,身子丰腴,面如满月,长得也有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