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有些不耐地扯下自己的对襟马甲，扬了扬准备扔给她，却因为她一句话而动作顿了顿——“那边是你带过来的姑娘么？她正瞧着我们呢。”
嗯？陆南风眼皮一跳，手指悬在了半空中，依言望过去，却被一人截断了视线。
柳晏姝快步走上来，脱了自己穿在外面的纱质披风，裹在玲珑身上，收了收衣襟，将她裹紧，遮盖住了她有些破败的衣服。
“玲珑姑娘，日头太大了，遮些阳光吧。”她没有提及那些人为何如此对她，也没避讳说出两人认识。
玲珑看了她一眼，认出了她，闪过一丝‘你不是火灾失踪了么’的诧异，随即又扫了一眼陆南风，诧异变为了然。
她的视线在对面两人之间流转了两圈，没说话也没道谢，扭头，缓步离开，背影弱小又落寞。
这大半年她发生了什么？从风光的风月楼花魁落魄到今天这步田地？
柳晏姝盯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姑娘，”半晌未开口的陆南风突然喊了声，声音不大，语气有些疏远，“这世上的出路很多，你不必自暴自弃。”
这会儿他心情不错，难得和一个曾经讨厌的姑娘多说两句话。
可能是柳晏姝抢在他面前把衣裳递给了玲珑让他莫名有些高兴？
谁知道呢。
“呵，”玲珑嗤笑一声，淡淡然道，“我只是和小公爷开个玩笑，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往回找补。
柳晏姝倒希望是真的。
她还想上前问问你受了惊吓，要不要我们二人护送你一路，但看见那倔强的背影一步步地往前挪，她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