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见没有?可真是小人得势啊。”等陆南风、柳晏姝和一些闲杂人等离开,房几道淡哼着和恒安王抱怨。
几个姑娘跪在房几道身前给他擦衣服,他还不忘在姑娘手上揩油。
“行了行了,”恒安王嫌那几个姑娘动作不够麻利,让她们几个都退下,唤来身后的玲珑给房几道擦拭,“你看见没有,陆南风走出去背后闪着什么吗?”
“什么?”
“红啊!”
“哼,”房几道丝毫不以为意,趁着玲珑给他擦拭,抬手摸摸她的小脸,“他陆南风不就是仗着皇上给靖安王的那点宠爱嘛,等靖安王失宠了,他早就掉下神坛了。”
恒安王低笑,拿了桌案上的酒杯轻啜一口:“所以说啊,现在还不能撕破了脸面,咱们还要等着瞧他们那伙人沦为阶下囚呢。”
闻声,房几道神色一喜:“殿下可有计划?”
“哼,我平日里要你多和房侯学学,你倒好天天泡在风月楼,”恒安王忍不住趁机嘲讽他几句,复又摆摆手,示意玲珑出去,等她走出了这房,才说道:“没个十拿九稳的计划,你觉得,我敢和靖安王、陆南风那伙人玩吗?”
这话说得自信,大概也是十拿九稳了。
房几道一听这话,手里的折扇拍在木案上,心中甚是畅快,想象着那陆南风给他做牛做马的样子。
玲珑走出了房,却躲在门后阴暗角落偷偷听着,听了他们这话,她心头一喜:他们是寻得了对付陆南风的法子?陆南风若倒了,那姓柳的小贱人不就飘零无助了么?
冬日里天黑得早,窗外早已暗沉一片,斜斜的夕阳被暗黑的夜色取代,轻薄的湿气笼罩整个金陵城。
风月楼正是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门庭若市。只有这二楼长廊的一角,气氛诡异的阴沉。
陆南风牵着柳晏姝的手走向怡红阁,脸色阴沉,紧绷的脸像是随时可能会弹起的和弦。
忽的,感觉身后的小人儿步伐慢了许多,他一扭头,正看见她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挡着右手,轻轻擦着手上殷红的血,生怕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