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里,一座座军帐排列有序,但那单薄的军帐显然不能抵挡住凛冽的寒意,营帐里并无篝火,衣衫单薄的百姓挤成一团,身下是木板和干草,身上只盖着破布和稻草扎成的被子,直看得他有些心酸。
一连看了三座军帐都是如此,李汗青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走出军帐驻足望向了漆黑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气,一声轻叹,“这样不行啊!”
随行众将尽皆神色一黯,窦平强自一振精神,安慰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要一下子安排这么多人,谈何容易?便是钟繇早就让人在山中伐木挖碳做准备,于着十余万人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看着麾下将士们的父母妻儿在这营中挨冻,他何尝不担忧,可是,条件本就如此,又有什么办法?
只是,不等他说完,李汗青便回头打断了他,“营中备已经下了多少柴禾和石炭?”
窦平神色一黯,“眼下已经备了一千二百担木柴,石炭尚未运抵。”
李汗青却是精神一振,“既然还有一千二百担木柴,那就先分发下去嘛!”
窦平微微一愣,有些犹豫,“大帅,眼下才刚刚入冬,天会越来越冷的,如果此时就把木柴分发下去,日后……”
李汗青自然明白他的担忧,却神色肃然地打断了他,“先把木柴分发下去吧,能撑多久就算多久,明日一早本帅便赶回西城去想办法!”
说着,他声音一沉,“便是把郧关的房梁烧光,也不可让随军眷属冻死一人!”
他李汗青曾许诺麾下将士要带着他们打出一个太平天下,又怎能任由他们的父母妻儿在这寒冬里受冻?
窦平顿时神色一凛,“大帅放心,末将明日便组织人手入山打柴!”
李汗青神色一缓,拍了拍窦平的肩膀,又一望旁边的邓曼,“一定要做好眷属们的工作,眼下条件艰苦,万不能让大家寒了心!”
邓曼连忙神色一肃,轰然允诺,“大帅请放心,末将绝不松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