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说陈院长请客是怎么回事儿。”
“陈院长耿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听说他跟医大那些教授在学术上一直针尖对麦芒的,他担心因为他的缘故影响了李老师破格晋升正高。酒席间,他跟那几个评委说李老师不仅是他的学生,也是在座各位的学生。后来这话流传出来了,他请客的事儿在年会上成为医大那几个教授打趣他的话题。我就知道这些了。”
说到此处,杨宇苦笑道:“李敏是医大毕业的,晋升副高、正高还不顺利,我们俩要不是有博士名头……唉!咱们儿子若是想留在省院的神经外科,他得考上李老师的研究生,免得以后在医院里被排斥、晋职称艰难。”
“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倆在省院也十年了,谁那么不开眼欺负咱们儿子。”
“神经外科的人呗。你也知道神经外科的那些大夫们,不管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不是李老师的学生,就是池咏波的学生。那池咏波是大学毕业就考上陈院长的研究生,其实实际上他是李敏一手带的。这么说吧,他俩名义上是师姐弟的,实际是师生关系。”
“所以那路凯文读的是李敏的研究生,却和池咏波称兄道弟,原因在这儿?
“是啊。”
“那你怎么没读李敏的研究生?”
“你想想李敏招研究生都是哪一年了?”
“也是。那时候你博士都读完了。”
“是啊。再说我不去南方读研,怎么认识你?!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坚持考研,考到南方去,考到和你一个学校。”
容教授的面色柔和起来。
杨宇搂着妻子的肩膀说:“那样的神经外科,你说咱们儿子他一个南方医大毕业的进去,科里能不排斥他吗?”
“你这是白操心。咱们医院的一线临床科室,都多少年没进本科生了。我看现在这架势,以后不是博士都难留下。”容教授不认可“被排斥”的说法。“不过憨木仔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得先问好他想不想来东北,不然你白张罗了。”
杨宇皱眉:“他不来东北,不说找实习单位的事儿,你我的同学会帮忙。可人家能像李老师那么认真带他吗?若让他凭自己去硬考,你觉得他会考到什么专业?万一被调剂到人憎鬼嫌的专业了,难道再二战?”
“说点儿吉利话。憨木仔的成绩好,何用二战!”她不满地拍打一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