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安本植树强摁着内心繁复的激动、恐慌、期待、反思,健步如飞又腿脚僵硬地趋进孙正意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反手拧上门把手上的保险,还“咯咯咯”拧得门把手反复响动。
孙正意的办公室,装修何等精良,所有的门锁都是用上等轴承钢做的,里面的含油轴承确保平时怎么拧都不会有声音。如今却被拧得咯咯作响,也不知道是门的质量变差了,还是安本植树的手抖得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总算把后面几个字说完:“顾诚遇刺了!”
孙正意正在喝茶,他的涵养功夫比安本植树自然高得多,扶桑人喜欢精致的小玩意儿,孙正意用的茶杯是一个精致的和式茶道瓷杯(没有把手)、偏偏外面套着天然胶的杯套隔热,防止烫手。
听到消息,孙正意面无表情,只是胶杯套上被狠狠捏出了五个手指印。直到他放下杯子后足足一分钟,富有弹性的胶也没有恢复原状。
“是金成泽动的手?他成功了没有?”隔了两分钟,孙正意终于开口了,“下次记得把你知道的一切,主动说完,别等我提问!”
安本植树一开始也是有点宕机,听孙正意追问,立刻反应过来。
“是他动手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这次的事儿我完全是放任自流,没有任何直接影响。”
“先说成功了没有!”
“呃……遇袭方封锁了消息,顾诚肯定没有当场死亡,因为车队立刻去了三田医院。我们的人现在还打探不到结果,又不敢表现得太感兴趣……”
三田医院虽然不如东京医大附院、庆应病院有名,也比不上圣路加这些老牌的米国爸爸投资的教会医院,但好歹也能在东京挤进前五。
顾诚被送去三田医院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那里离新高轮王子酒店近。按地铁来计量,只有两站路的距离。
而其他几家顶级医院不是在中央区就是在文京区,以东京地面交通的拥堵……送到那儿估计都呵呵了。
“那就是至少打伤了……可惜,你做得对,这事儿跟我们毫无关系,不能心急。”孙正意一对鹰隼一样的眼眸,闪过一丝厉色,“你再从头到尾说一遍,这事儿里你一共做过些什么。事无巨细地捋。至于有没有风险,我自会评估,你不用下结论——我只要事实判断,不要价值判断。”
“是是是……我其实也就做了那么一些小事儿……”安本植树把他做过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