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沈荧都待在衙门里,来找她写状书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她并不是专业的,所以一直没收费,只要听到一声谢谢就心满意足,能扫空所有疲劳。
期间她去探望过吴师爷,老爷子腿脚越来越不利索,索性卧床不起了,在听闻她的所作所为后叹气道:“你这丫头心眼是好的,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保护好自己啊。”
沈荧嘴上应下,却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尽了一些微薄之力帮助他人,得不到回报,总不至于被人忌恨吧。
沈屠夫对沈荧的差事倒是闭口不提了,他知道自己女儿最近做了些好事,就连来买肉的街坊邻居对他说话都客气了不少,只是看她每日早出晚归的太过辛苦,又有些不忍,本想劝说两句,可转念一想,路是她自己选的,辛苦也活该!
这日下值沈荧好不容易提早回到家,跟“顺路”的几人告别后便进了屋打算换衣裳,后院里沈屠夫正解着邻居刚送来的一头猪,血水流了一地,沈荧见状也拎了把锋利的剔骨刀打算帮忙。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打开门一看,一身材瘦小眉眼细长的女人正站在门外,似是有所求,“请问,是衙门的沈姑娘吗?”
沈荧点头:“是我。”
“沈姑娘,你可得帮帮我爹啊!”女子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的胳膊,声音急切。
一问之下得知她名叫沛娘,来自邻镇,也是听说了沈荧的名声特意跑来求她写状纸的,沈荧认真谨慎,每次一定要见到原告问个清楚才动笔,可她爹偏偏瘫痪在床动弹不得,这女子便大老远跑来求她跟她回家一趟
天色已晚,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后半夜了,沈荧本想拒绝,可沛娘哭着哭着竟直接下了跪:“明天不行啊,明天就开堂了,我爹不能走路,再没有状纸,他就要被冤死了呀!沈姑娘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这……”沈荧看了后院的沈屠夫一眼,想着他能说两句需要她帮忙之类的话,偏偏沈屠夫赌气装没听见,女儿从小性子软糯,得锻炼她有自己的主见才行。
“既然事关人命,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沈荧放下剔骨刀,回屋收拾好了笔墨纸砚,竟真就跟着出发了。
“多谢沈姑娘,沈姑娘你可真是好人!”沛娘千恩万谢后走在前头引路,眼中闪过一抹毒戾的光。
走在路上沈荧想着节约时间,便询问起她案情,沛娘一开始还伤心欲绝表示不愿多谈,后头被问的没办法了又含糊其辞,沈荧听出了些漏洞,提出质疑后她便一言不发了。
眼见着已经偏离小镇走到了荒无人迹的山道上,沈荧忽然问了句:“你家不是在隔壁秋枫镇上吗,为何不走官道要跑到山上来?”
“姑娘时间宝贵,走近道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