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来的很快,春雨一直在院子口等着,看见他拎着药箱过来,忙不迭过去将自家夫人这段时日的情况一一说给他听,当然也包括了她们几个刚刚的推测。

    虽然方才夫人一句话没有说,但春雨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怎么会看不出平静表面背后的层层起伏。

    李大夫听完神色也郑重了几分,他点了点头,快步向主屋走去。

    谢蓁已经被春风和杨氏扶到了床上坐着,锦被之下,双手紧握成拳。

    屋子里安静的有几分诡异,谢蓁不发一言,沉沉看着素色的床帐,春风也不说话,欢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常妈妈将手搭在孙女肩上,静默地站在一边。

    杨氏品出了几分不同,体贴地没有再说话。

    李大夫进来看了看满屋的情景,旋即眉眼不可见地皱了皱。

    见过礼,他端坐在圆椅上,隔着一张锦帕,凝神搭脉。

    谢蓁知道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可是却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她的心不由自主咚咚咚地跳,不可遏制,仿佛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半晌,李大夫开口,“夫人可否容我将帕子取开,再诊一次?”

    他行医多年,素来稳妥,为谢蓁搭脉也有一年多了,这样的要求还是头一次提出。

    越是这样,谢蓁就越发紧张。

    她点了点头,春雨将帕子拿开。

    李大夫再次将手搭在她腕间,没了锦帕的遮挡,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细腻又白皙的手腕处传来的丝丝温热,以及越发明显的脉象。

    “如盘走珠,脉来流利,实为妊娠之相,已有一月了。”

    此话一出,谢蓁还有些昏昏然,但心跳却在一瞬之间就变慢了一样,没有刚刚那样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