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李婉云看了个清楚,不由好笑,这两人只要凑到一起总是没个正形。
“这是刚做的糕点,莺奴快尝尝,快别和他下了,下棋费神,你现在可要养好精神。”
李婉云一面将糕点递过去,一面直接将丈夫刚理好的棋子又混匀在一起,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徐述吃糕点。
空山先生一时之间火冒三丈,狠狠瞪了妻子一眼,言语都有些不利索,“你这妇人……你……你……”
“我怎么样,你再下,今日便睡在这里。”
李婉云丝毫不惧,回瞪了丈夫一眼。
一边默默吃糕点的徐述看着面前这对夫妻,仿佛若有所思。
作为一个刚刚成婚的愣头青,徐述从前并没有觉得云姨和先生的相处有何特别,直至今日才发现他们好自由。
这种自由是心性上的自由,他们毫不掩饰地面对着彼此,而这不由让他联想到自己和妻子。他们好像都像是戴着面具一样,哪怕是这几天他们渐渐走出了前段时间刚成婚时的那种疏离冷淡,也不过仍是戴着面具。
“莺奴,你要花,可是要送给新妇?”
李婉云拉扯完和丈夫的糊涂官司,看着一边乖乖吃糕点的徐述,带着些笑意问。
毫无疑问,这花自然是要送给谢蓁的,但徐述难得有几分腼腆,并不直接回她的话,只点了点头。
看着徐述那原本如玉般纯澈的耳朵突然染上一层薄薄的红,作为过来人的李婉云还有什么不懂的。
本还担心家里为他选的这个妻,他不满意,如今看来倒是颇美满。日后泉下故人相见,她李婉云也算是不负重托。
“别别扭扭像个小媳妇,要送就直说。”
空山先生还是不忿妻子刚刚的做法,但也只能把乐子放在针对徐述身上了,何况这小子上次这样还是什么时候,十年前,还是十五年前?太久了,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