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蓁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她整个人睡到了床中间,头则挪到了徐述的枕头上,她用力嗅了嗅,还有他清隽的气息。只是身侧已经无人,伸手摸了摸只剩一片冰凉,看样子他已经起来很久了。
其实她有感觉的,早间睡得正熟时耳边传来过细碎的人声,好像是他嘱咐温嬷嬷要看着自己好好喝药。如果用心体会,总能在细微处感受到他的好,谢蓁笑了笑,唤来春风春雨为自己梳妆。
“他何时起的?”谢蓁坐在妆奁前,一边挑选首饰一边问。
春风春雨对视一眼,偷偷笑了笑,这个他不言而喻。
“回少夫人的话,少爷卯正就起了。”
谢蓁皱了皱眉,他起的太早了,也不知睡没睡好,“可用了早膳?”
“昨晚少爷回来后,温嬷嬷就吩咐了厨房要提前备下早膳,只是早间少爷说吃不下,青山便装了些带去学堂,待早课结束再用。”
谢蓁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想起了什么,“吩咐厨房换着花样做,让夫君换换口味,但不要做的口味太重,早间还是清淡些。”
春风春雨又笑了笑,“咱们少夫人越来越关心三少爷了呢!”
是么,这样便算关心吗?谢蓁想了想觉得还不能算。
春风春雨温嬷嬷得了徐述的令,必须看着夫人用完早膳、喝完药才能去锦平阁给侯夫人请安。
虽则那药实在难喝,但谢蓁也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她也希望早日痊愈,早些为他生个孩儿,也算弥补前世遗憾。所以今天也没头一回那么抗拒,很快就乖乖把药喝了。
“要是少爷看到夫人这会儿这么快就把药喝了,估计要笑的合不拢嘴了。”温嬷嬷收拾着碗盏难得打趣了一句。
嘴里那股子浓厚的药味逼的人十分难受,谢蓁漱了漱口,继而又不由自主弯了弯嘴角。两世为人,她从没见过徐述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但可以想象应当很有趣。
锦平阁里,谢蓁去的不早不晚,焦氏已经起身了,大嫂王氏正在伺候她梳妆。谢蓁立在一旁静默地看着,不发一言,焦氏那个矜贵的人儿,自然不需要她一个庶子媳妇为其梳妆,她也乐得自在。
“我竟来的最晚。”人未进,一道明朗的声音就已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