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没有几天了,整个府里都忙了起来,原本谢蓁觉得还没什么,只是不想红灯笼都已经挂上了,处处洒扫收拾,年味越来越浓。
徐述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读书,偶尔晚上会回的早一些,或同她说说话或直接把她拉上床纠缠不休。
临近春闱,谢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作为枕边人还是能感受到他心里偶尔也有些焦躁。
二十岁的少年郎,再年轻气盛,头一回应试确实不大可能毫无波动。面对他的焦躁,谢蓁有点心疼又有点无奈,可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不用担心,你会中状元。
她只能每日再睡得晚些,必定等他回来同他说几句话,开解开解他的心绪。
这一日天气晴好,雪开始融化,屋檐下滴滴答答不断有雪水落下,锦平阁里,三妯娌久违地同时聚齐。
谢蓁坐在最下首,她特意穿着嫩黄色的衣服,既不过于鲜艳,也不过于寡淡,在一屋子争奇斗艳的女子中显得格外不起眼。
她不想让焦氏把目光投向她,也不想同焦氏再起龃龉。离春闱越来越近,她不想让任何旁的事分散徐述的心神。
也不知是她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焦氏懒得再同她计较,一大早的请安,相安无事。
众人的目光还是积聚在周茜身上,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尚未显怀,但据说每日孕吐得厉害,人消瘦了许多。
焦氏和王氏都生过孩子,尤其焦氏更是生了四个,她经验丰富,体会颇多,以过来人的身份又向周茜嘱咐了许多。
谢蓁在下方默默听着,她没有生过孩子,对这些事很陌生,听着很新奇,时间倒也好打发。
从锦平阁退出来后,王氏和她们匆匆说了几句话便又回了自己的院子料理庶务,她未来要做宗妇,自然比不得两个弟妹清闲。
至于周茜连个眼色都没有赏给谢蓁,王氏离开后她也直接扭头就走。
她素来为人傲慢,冷清少言,谢蓁早就习惯了并不当回事,但春风春雨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二少夫人架子可真大,上回您给她送东西,她也是冷得不行……”
她们还想说,却被谢蓁打断了:“别说了,她怎么样都与我们无关,我也不过是依礼行事,让人挑不出错来罢了。你们私下里要当心些,人多嘴杂,难免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