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泱没料到他又把话题兜了回来。品品这段话,就觉得有些酸。
这么说,随沅又认识了新朋友,也没见她和自己说啊……哼。
“祁山弟子?”韩泱假做好奇地问问。
他倒是知道来送药的是祁山老神仙的弟子,但是不知道是怎样的人,看来那家伙和随沅的关系不错啊,她去知行书铺等投票结果还带爱上了那人一起。
程提不提防他,全部漏了出来:“是啊,白姑娘为人爽朗,武艺又高强,你知道晋州水患的事吗,就是白姑娘来时亲眼所见,好在及时告诉了圣人,今日朝会还在议论大事呢。”
哦,是姑娘啊。那没什么了。韩泱一时心情大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韩泱问程提最近韩沥在国子监有没有搞什么幺蛾子,程提说没有,还和往常一样以温和的韩家子弟身份待人,交好一些人。
程提问道:“我知道你想盯着他从他这下手,但是如果当年的事真是他参与了,他必然不会露出马脚的。”不然就是身败名裂了。
韩泱嘴角挂上了轻薄的笑意:“他母子俩合谋害死我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娘自己一个人揽了,偏他清白无辜。”
程提知道一点内情,但知道的也不多,他知道韩泱走的这条路是踽踽独行之路,他哥哥韩温可能也有提供帮助,但是他们要面临的困难何其之多,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你……为什么不和伯父说一声呢?”韩国公怎么也是他们亲爹啊,和他说一声,以他对妻子和孩子的感情,没理由不帮他们的。
韩泱沉默一会。说实在的,他没办法确认在父亲心里,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人重要。他并不能十成十的信任他。
韩国公在他和阿兄的人生中,缺席太多年了呀。那么多年,从牙牙学语到小小少年,陪伴他们的大多是阿娘。对所有人都温温柔柔,善解人意的阿娘。
程提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了,却忽然听见韩泱低哑的声音:“我信不过他。”
程提正想安慰两句。
韩泱又看了一眼外面晴空郎朗,道:“我只信天理昭昭。”他说过了,天理若不昭昭,他自己给阿娘公道,给自己和阿兄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