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淡淡‘嗯’了声,强调:“沿虚岁我已经十六……”

    ……并不是小孩子。

    然而当她凝视向在座,满场没有与她年岁相仿的,她便收了声。

    上家军大衣,是个托着旱烟的中年男人,与她父亲年岁不相上下。

    黑斗篷的女人她见过,是个副官的太太,最小的孩子都能自己跑去打酱油了。

    正不断咳嗽的老者,就是不消多谈……

    与这些个人同堂而坐,她确实没必要特地强调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

    太冒失。

    白琉璃并不是个冒失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突然会强调起年岁,却也没让自己落入窘迫。

    她抿唇,礼貌冲几张面孔逐一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那些个面孔作为回敬,也冲她笑笑。

    在交际场摸混打磕惯了的上位者,直来直去。并不会像逢年过年见到的那些个失意男女,喜欢以盘问别人隐私、或者自顾自倒苦水作为寒暄开场,相处起来倒也不会令人心生不悦。

    大家都好像没记性似的,先前短暂不快,很快被抛之脑后。

    “怪我嚜。”

    军大衣抖了抖旱烟灰,“头两天给我那进城读书的表弟搬家,搬了堆书。今天就净是输,手气不好,一个就传染俩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