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魏芝是疯狂的,是肆意横行的,掠夺只属于她一人的气息,恨不能把咬唇哭泣的小小一点点揉碎了,融入到自己骨血里去,好一同带走,而这种病态的想法是伴随眼角的细纹所诞生的。

    如今的每一天,她都要扑厚厚的粉脂,遮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日复一日,自欺欺人。

    她最恐惧的还是夏青云如果在某一天睁眼看见枕边布满皱纹的老脸,她会不会吓得尖叫,乃至于心理承受不起,彻底的失控,崩溃。

    魏芝离开夏青云的颈肩,泪水划过白如雪的面容,留下两道浅浅的沟壑,她苦笑一下,再次想起许盼兮临走前的那句话。

    “你这样做值得吗?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解脱不好吗?”

    如果世上每个有缘无份的有情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又何来那么多爱恨嗔痴,爱而不得的心酸呢。

    “魏姐姐,小八哥不止会呱呱呢。”夏青云瘫软无力,疲乏的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说:“它还会说,长公主天下第一美。”

    魏芝怕她看见自己哭花了的狼狈妆容,侧过身将夏青云的脸摁进胸口处,恢复漫不经心地语气:“哦?改天我去听听。”

    “嗯。”夏青云的声音很闷,小脸被捂在一团软肉里,透不过气,但她不急着出来,暗自勾唇坏笑,张口隔着衣衫咬了一下。

    “”

    小白兔越来越不纯洁了,都学会□□的调情了,非得治治她不可。魏芝拉起锦被蒙过两人的脑袋,黑暗中滚在了一起。

    春生夏长,寒来暑往,光阴在指间溜走,抓都抓不住,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只寥寥几年而已。

    可对于魏芝来说,那是敲响生命倒计时的警钟,她大大低估了衰老带给人的影响,原以为只要强身健体,多吃点上等的补品,用墨将疾速长出来的白发染黑,脂粉涂得厚些,表面看上去应该跟同龄人差别不大。

    但她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身体机能的下降,今年的魏芝正值花信年华,正是一个姑娘绽放光彩的最佳时期,然而许多事情却有心无力,体力大不如以前,主动与夏青云欢爱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近些年,夏青云出落的越发水灵动人,她穿着合身的驸马衣袍,往众人面前一站,男生女相的仙姿玉貌,不知引来多少驻足痴望的目光。

    公主府每年都会有一批到了年龄的侍女可选择外放嫁人,随之便会跟着来一批新挑的年轻侍女,中间不乏混进几个心比天高,想一朝出人头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