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白面短须的官员立刻附和道:“李大人所言极是。圣上如今仍抱恙在身昏迷不醒……而此去南京一千八百余里,这路途颠簸劳顿,恐会对康复不利……”
“禀太后,臣还听闻,南京紫禁城先前被东虏窃踞,期间多有破坏。”另一名花甲老者接道,“此番敌我大军又在禁中交战,损毁更是严重。若此时便北上,您和陛下连个合适的住所都没有。”
“臣也获悉,南直隶苏州、常州一带仍有贼军顽抗,芜湖更是正在激战,这沿途安全也难保无虞……”
“老臣也以为……”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最终又一齐拜道:“故而眼下不宜立刻北上,还请太后与辅政王殿下商议,慎决迁都之事,至少也得缓个一两年为妥。”
曾太后始终轻敲木鱼,眼望面前佛像,直到此时才缓声道:“各位大人费心了,但迁都大事,一切皆凭琳渼安排,我无心置喙。至于源儿,他身为大明天子,只要身体能坚持得住,又怎能不北还旧都?”
“太后,可是……”
“好了,我还要礼佛,诸位请回吧。”
一众朝臣无奈出了慈庆宫,却似心有不甘。很快,便有人低声道:“太后的心思压根没在政事之上,我看此番很难指望得上她了。”
“李大人,您与太医院宋院使相熟,可让他出面,劝太后说圣上不宜出行……”
“倒是可以一试。”李大人转望向身旁众人,“不过张大人说得没错,此事不能全靠太后,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才是。大家回去都想想如何劝谏辅政王殿下,另外内阁那边也要多吹吹风。”
他周围的二十多名官员纷纷点头称是,又有人建议道:“不如今晚我们聚于李大人府上,细细商议如何?”
“对,正该如此。”
“诸位可遍邀群臣,前来共商国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