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朱琳渼怒斥道,“你说降了守城的鼠辈,却令城中百姓不得不自戕发肤,改换衣冠,多少人因此自尽?!又有多少人因为不愿剃发易服而被你下令杀害?!
“且即便他们苟且得生,也不过是做了鞑子的奴隶。哼,你且问问,那些百姓可有人情愿如此?!”
“我……”
“救人?”朱琳渼越说越气,“你还有脸说救人?就是因你做了虏贼的马前卒,导致江南大片土地陷落,扬州、嘉定、江阴、四川又有多少百姓命丧贼手?二百万还是三百万?!
“要说救人,你倒是也救了一个,那就是你自己!”
他见洪承畴已呆在当场再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冷道:“我今来此,乃是有位故人写了副对联要送给你。你且听好。
“史笔流芳,虽未成功终可法;洪恩浩荡,不能报国反成仇。”
这本是历史上黄道周被俘之后,见洪承畴前来劝降,怒而做此对联求死。
这一世黄道周还好好地在泰征朝当首辅,洪承畴却成了阶下囚,不过这两句千古绝骂朱琳渼定是要留给国贼的。
饶是洪承畴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禁臊得满面涨红,以袖遮颜。
说完这些,朱琳渼当即转身离开,再不想多看洪氏一眼。
李瑛快步跟了上来,拱手道:“大人,这洪贼当如何处置?”
他见朱琳渼不语,又低声道:“依属下之见,不若送回福京,当众凌迟,以慰天下。”
朱琳渼却思忖片刻,摇头道:“不妥。如此虽大快人心,但他毕竟是两军阵前被俘,依例斩首便是。
“若我们开此先河,被建虏所俘的大明将士也必会遭到报复,乃因小失大。”
一旁黄奇寿心有不甘道:“可如此却便宜这狗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