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浙江官员压根没想到辅政王一番话竟然如此直截了当不留情面。
甚至有龙卫军军官笑着切切私语,“这些个人脸皮够厚的。”
“是啊,先前不奉诏力谏鲁王退位,现在却想起先帝诏书里提到的好处,两头好处都不耽误啊。”
“这要换做是我,打死都不愿提先帝诏书之事,你再瞧瞧他们,啧啧……”
这些武将说是耳语,但他们的嗓门周围七八步外都能听见。饶是浙藩众臣脸皮再厚,此时也都是憋得面色通红,有心反驳,却无奈人家说得句句属实,再纠缠下去只能是抽自己的脸。
但此事关乎荣华富贵,却不能就此罢休。一应浙系官员又垂首对视一番,相互暗暗点头。
他们在之前串联时虽没想到辅政王会这么不留情面,不过也曾考虑到自己要求被拒绝的情况,对此也早做过谋划。
眼下已到动用预备方案的时候了!
当下又是先前那名六十多岁的白须官员站了出来,故意大声咳嗽一阵,跪拜道:“殿下,老臣年事已高,若到地方为官,只恐体力难支。还请殿下开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没等朱琳渼回话,又有人依样跪奏道:“下官新丧幼子,心中悲痛,欲告假两年……”
“殿下,下官在户部多年,于布政使参政之事务不熟,不若让贤给年轻人……”
“下官祖坟为先前兵灾所乱,还请殿下准假一年,返乡重修祖坟……”
“下官心慕田园,欲退仕而耕……”
一时间,殿中跪了大批官员,不是要辞官就是要告假。一旁还有不少人紧盯着局势发展,大有继续参与其中的架势。
朱琳渼见状不禁微微皱眉。这些人明面上是撂挑子,这倒没什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到处都是,空出了位置正好提拔自己人。
但他知道,这其中远没有那么简单。目前自己在浙江几乎两眼一抹黑,但眼前这些官员却是久在此地经营,可谓盘根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