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渼从谏如流,又对李兴立正色道:“是啊,我怎知你们国王是否诚心?”
“我王忠心日月可鉴……”
朱琳渼摆手打断他道:“别扯这些虚的,就说先前李倧数次派兵援虏,皮岛之战、松锦之战,朝鲜兵万余人参战,戕我大明将士多矣!”
李兴立汗如雨下,额头都磕出了血,哭着道:“那都是被胡虏所迫,请陛下宽恕……”
“行了,别哭了。”朱琳渼摆了摆手,颇为体谅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改错不能光嘴上说说,要落在实际行动上。”
李兴立如蒙大赦,忙道:“还请陛下教诲。”
“我也不为难李倧。这几年他派兵万余供建虏调遣,如今我朝正与虏贼交兵,他若仍忠于大明,便加个一倍兵力来南京,随我大军一齐伐虏。”
李兴立心说这还不为难?朝鲜曾援胡虏上万人马,加一倍兵力至少便是两万!莫说眼下朝廷正与李瑛叛军激战,便是承平时期,调这么多人至大明,朝鲜国内恐怕连缉盗都找不到兵了。
他只得苦求道:“陛下开恩,若无李瑛叛乱,朝鲜尚能调出万余人来,但时下根本抽不出如此多兵力……”
金正庆心中偷笑,大明都开出条件了,李兴立这个蠢货竟敢回绝?
他立刻落井下石道:“陛下,仁兴君才是最为忠心上国之人,愿抽调两千精兵南下助战。待讨破汉城,擒了奸佞,定再输上万人马供父国调遣!”左右他们叛军兵力较强,抽出个两千人勉强还吃得消。
诶,上道!朱琳渼立刻不吝赞赏道:“好!仁兴君果乃忠良,看来,”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李兴立,“他所为之事多半确为匡正讨逆……”
李兴立吓得又哭着拼命顿首,“陛下明鉴,朝鲜眼下实在有心无力……”他狠狠刮了金正庆一眼,转头咬牙道,“我王可先抽调一千御营入明,只等平定叛逆,必遣两万大军平虏!”
“嗯,朝鲜御营应当颇有战力。”朱琳渼“满意”点头,又扫了眼金正庆,“可堪比寻常两千人马。”
金正庆心道,只求大明天子能册封主上或宣布李倧为叛逆,主上必能一统朝鲜,此时不下本还待何时?
他立刻拱手道:“小臣启奏陛下,仁兴君愿再派三千民壮,随军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