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下决心,要谨遵九哥的教诲,此次南征必能一战定乾坤!
……
“阿嚏,阿嚏!”
艾松古连打了两个喷嚏,又用力紧了紧衣领,但仍挡不住凛冬的寒风不住地朝怀里钻。
他那日被甘辉击溃,慌忙带着败兵朝江边跑,以图逃回北岸。但好死不死,他来时所乘的舟船原本就停在长江边上,等他跑到泊船处时却只看到水面上一片焦黑,留下守船的士卒也有伤亡。
他一问才知,原来昨晚有附近的汉人乡勇来这里偷袭,守兵虽没死多少,但那百多条渔船却让人一把火烧光了。
他无奈之下只能沿着长江奔逃,成了唯一没有返回扬州的建虏高级军官。
艾松古兵败时披挂着棉甲,故而并不觉得冷,但逃命之际棉甲就太过显眼,只能将其全部丢掉,又舍弃战马,仅带了几名心腹趁夜色跳进阴沟里,这才侥幸得活。
此时他身上所穿的破衫还是后来截杀了几名路人抢来的,不但单薄,而且很不合体,冻得他鼻涕直淌。
不过这些衣服令他看起来更像难民了,倒不易引起旁人生疑。幸而因先前明、清交兵,每日都有不少难民涌向南京求生,而且多有已经剃发者,他混迹其中,才得以苟活至今。
艾松古伸长脖子望了望前面长蛇般的队伍,距离施粥的善棚间少说还有三四百难民,他不禁摇头小声嘀咕道:“这么多人,也不知排到了还能剩点儿汤水不……”
他身后同样一副难民打扮的果林阿慌忙拉了拉他的胳膊,悄声道:“二爷,别出声!”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前面一名高大的汉子转过头来,狐疑道:“听你口音,不是江南人士吧?”
艾松古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去,“我、我是山东逃难过来的。”
“不对啊,你这也不像山东口音……”
果林阿赶紧用官话接道:“啊,我二爷从小舌头根子不利索,口音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