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渼心中冷哼一声,这些家伙还真会避重就轻,说要他们照章纳税,就开始喊着捐钱转移话题了。
只是这一个人才三五百两,打发叫花子呢?!
不过现在朝堂上一片“众志成城”之势,于是他也不再坚持,调整好情绪,乐呵呵地抬手道:“啊,大家都一心为国,朕心甚慰。
“那个,张部堂,你把大家捐的银子统一下。至于让诸位纳粮之事嘛,也不急于一时,从长计议。行了,散朝吧。”
朝臣们出了会极门,还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着,“皇上这怎么突然提纳粮的事儿?”
“怕不是为了让我等捐些军饷,故意这么说的吧?”
“怕什么?这是犯众怒的事儿,便是皇上也不能硬推。”
“对,只要我们坚持反对,哪怕圣上下旨强征,朝野上下定也是阳奉阴违。”
“嗨,我还提心吊胆半晌,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捐那四百两了。”
朱琳渼望着众臣背影,对马晟道:“召宋应星、黄宗羲、曾剑、徐尔路、方以智、洪思、姚启圣、钱澄之养心殿觐见。”
“诶,奴婢遵旨。”马晟躬身应道,却想了半晌,这个钱澄之是谁,名字有点熟啊。
一个时辰后,八人来到养心殿正厅,朱琳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道:“诸位对朝会所说纳粮之事有何见地?”
几人对视了一眼,见工部、礼部、吏部的都有,品阶更是差得老远,甚至还有个翰林院跑腿的新科进士,都颇为疑惑——这纳税的事儿,为何单单不找户部,却把我们招来?
片刻,曾剑先站了出来。
他不过举人出身,大半年时间就从区区选司主事爬到了吏部郎中,心中非常清楚这都是当今圣上所赐,又怎能不牢牢抱紧皇上大腿?
皇上所思,便是我之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