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向回挪,此时此刻,悬挂着破旧匾额,弥漫着浓郁劣质脂粉与酒气的嘈杂酒馆里,王恺与这位来自东方的周人蔡邕正相谈甚欢。
    “你真是海都执政家族的嫡长子?”蔡邕惊奇道。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王恺随手扒拉开了一个醉醺醺向他倒过来,顺势想要偷走他放在凳子上包裹的醉汉,一脚将其踹飞,又继续道。
    “那你就请老夫在这种地方落脚?”蔡邕不敢置信道,“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寒酸的贵族嫡长。”
    约莫是在勇士之地厮混得久了,蔡邕很清楚海都贵族的含金量,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比财富,海都几乎可以占据帝国的半壁江山,连皇帝都没法与他们相提并论。
    王恺撇撇嘴:“难不成你还想去卡勒维嘉大酒店下榻,听海都布尔喀什皇家乐队演奏吗?”
    蔡邕好笑道:“那倒也盛情难却。”
    王恺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那要多少钱吗?印着帝国皇帝头像的金币至少要摞成小山,除了高塔家族的贵宾,谁还有这排面?”
    蔡邕不满意道:“可别小瞧老夫,老夫当年可也是我大周卿相级的人物,什么宏大场面没见过,比之你们皇帝登基更雄伟壮观的周天子泰山封禅,老夫都曾亲自担任礼官。”
    “还真是没看出来。”王恺不信,这人满口老夫老夫的,但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礼官这个职位可是讲资历的,就算本事再大,每到那个岁数,照样不可能做。
    “所以说你这叫鼠目寸光。”蔡邕哼道,“有眼不识泰山。”
    “嘿,你还别说,我这眼神,目视千米,尚可纤毫毕览,跟鼠目寸光可不搭边。”王恺举起酒杯,和蔡邕碰了一下。
    “连,饮胜。”
    王恺原来只是一口白话,被蔡邕带的,渐渐也文绉绉了起来。
    好在当初他参加过联邦的“汉文化复兴”运动,没少钻研一些古代诗书,倒也不至于露怯。
    三大杯啤酒下肚,蔡邕的脸色已经泛起红光,捻着胡须道:“这酒粗劣,放在十年前,怕是根本难以入口。以后用空等你来了大周,我定要让你领略一下长安醉与桃花酿,闻之便如入仙境,脚踩云雾。那才是一等一的天下名酒,价抵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