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哭笑不得,心想:年底能不能挣到钱都不知道就提分红,估计就是情绪激动时的慷慨之词,当不得真,但他也懒得和端木再抠字眼,便由他去了。
等他把所有行李从车上拿下来,天已经黑了。望着青墨色的远山剪影,他在心里合计该怎么跟老毛子提。
刚拿到老毛子钱时两人着实慌乱,但时间长了,对方既没提任何要求,也没任何动作,虽然也知对方的钱烫手,但两人也没什么对策,紧绷的弦绷久了便又松弛下来,慢慢也就说急不急了。从这点说,这次主动跟对方提想法也不见得是坏事。不过老毛子喜怒无常,先联系他的手套人安德森可能更稳妥。
想清楚这点后,董锵锵这才把行李拎进了新家。
上次离开前他已经跟房东尤利娅签了住房协议付了押金,所以尤利娅在他回汉诺威的时间里已经把他的房间收拾好。
跟尤利娅沟通后,他把行李拿上二楼自己的房间。
因为没想好怎么做饭才能油烟最小化,董锵锵短期都不想开伙。来的路上他在市中心的火车站买了三个土耳其烤肉卷,吃完两个把最后一个留到第二天早上吃。
开了一天车的他在吃饱喝足后疲惫感不减反增,干脆跑进淋浴间冲了个痛快。
热水水压很强,力道也猛,水流最大时他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水融化,而所有的烦心事似乎也都随着水蒸汽消失殆尽。
洗完澡的董锵锵像极了一只刚出锅的大红虾,他按老太太的要求清理了下水道篦子的头发,又把地面拖干净,再打开窗户透气,然后才趿拉着鞋慢悠悠地回了屋。
吹完头,他从包里找出之前写好的待办事项清单,斜躺在已经铺好床单的床上,把手枕在头下,一项项合计接下来几天自己要做的事。
跟住在汉诺威时的临街房间截然不同,屋外屋内都很安静。
他看了没几行,困意便如海浪般层层叠叠的袭来,眼皮也变得愈来愈沉,不知不觉中手一松,清单纸便无声地落了下来。
头顶的灯还亮着,他人已经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敲门。本以为对方敲几下不见他应门就会主动离开,哪知敲门声却极有毅力的一下接着一下,
终于,董锵锵被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