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想尽了办法都没能劝住她,不得已只好跟着她往城西去,一路上扎着膀子,但凡有过往之人,无论老幼妇孺,只管凶巴巴瞪着人家。

    起先赵晚晴没在意,渐渐地觉得她似乎过于引人注意了,忍不住低头打量起自个儿的穿着打扮来:“四喜,你说他们为啥一个劲儿悄悄盯着咱们?”

    才将一个扎着两个小鬏鬏的孩童瞪得瘪着嘴跑远了,四喜还不忘远远瞧了一眼正从对面走过来的挎着竹篮子的花甲老叟,警惕十足地回了句:“郡……公子放心,小的盯着呢,绝不叫任何人靠近半分!”

    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十分的紧绷,以为他是害怕,赵晚晴抬眸打算安慰他,正见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盯着对面晃晃悠悠的老叟,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这是生怕我回头率不高吗?”

    “公子不知,这条街虽名为太平巷,却是满京城最不太平的,不可大意。”四喜正与那老叟眼神交锋,见他目光闪烁,颤颤巍巍停了下来,嗖的一下就挡在了赵晚晴跟前,“公子小心,这老叟来者不善!”

    嗯???

    看着他母鸡护崽儿一般结结实实将自己挡在身后,赵晚晴实在没忍住,望着对面走路都打颤的老叟,忙叫他收了神通:“得了吧,人家那是怕咱们是来劫他菜篮子的。”

    赵晚晴这边话音方落,就见那老叟慢慢悠悠地在原地挪着步子,好半天才转过身儿去高高低低地往回走。

    看着他分明有些着急的脚步,四喜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自告奋勇要上去帮忙,却被她劝住:“别去了,人家本来就是为了躲咱们,要是知道咱们追上去,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儿呢,歇一歇再走。”

    抱着手转悠了半天,赵晚晴才领着四喜接着往前走,穿过两条小巷子停在一座很不起眼的宅子前头。

    四喜上前去叫门,照着斑驳褪色的绿漆木门拍了两歇,迟迟不见里头应门,忍不住拧了拧眉毛,回头看她:“公子,家里没人。”

    “这个递进去。”赵晚晴倒是一点儿不觉得意外,从袖中取出折好的信笺来递给他,示意他从门缝儿塞进去。

    四喜满脸写着疑惑,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沿着门缝一点点送进门里,捏着手忍不住在心里头嘀咕:这就能开门了?

    不多时,木门吱扭响了一声,冷不丁吓了他一大跳,忙往后跳了两步仍是张开手将赵晚晴护在身后,盯着木门一刻不敢放松。

    瞧他倒是很周到,时时刻刻不忘护着自个儿,赵晚晴倒是很感动的,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好四喜,一会儿给你买好吃的。”

    好吃的,四喜倒是不在意,不过得了她夸赞,乐呵呵地回了句:“保护公子是小的分内事,不敢贪心求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