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姑娘也曾是月亮门里跑江湖卖艺的,招揽生意吆喝赞口的本事,并不逊于鹧鸪哨和陈瞎子。
这三人算腔作势有唱有和,默契十足,很快就骗取了山民们的信任,有繁重的大活就先找借口推在了转日,只肯做些敲补的零活。
那向导也跟着跑前跑后地忙活,一直忙到中午,就在一户撒家老者家中借伙吃饭,这才有空做他们的正事。
这里的人热情好客,老者便让自己的儿子去抓一只鸡来下酒。
忽听一阵高亢的雄鸡鸣叫,却原来是那老者的儿子,正被一只鸡疯狂攻击着。
只见那只大公鸡彩羽高冠,它不怒自威,一股精神透出羽冠直冲天日,与寻常鸡禽迥然不同。
那鸡冠子又大又红,鸡头一动,鲜红的肉冠就跟着乱颤,简直就像是顶了一团燃烧的烈焰。
大公鸡全身羽分为五彩,鸡喙和爪子尖锐锋利,在正午的日头底下,都泛着金光,体型比寻常的公鸡大出一倍开外。
阿威笑出了声,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它而来。
他对着发狂的怒晴鸡招呼了一声,那鸡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径直走了过去。
那老者的儿子不讲武德,从它的背后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它,拎着它就要去宰。
眼看着手起刀落,怒晴鸡就要命殒的时候,阿威从身后一把捏住了菜刀的刀背。
那老者恼他多事,便责怪道:“我自家里杀鸡,与旁人无干,你这位算师不要多管。”
鹧鸪哨赔笑道:“老丈休要见怪,我只是见这雄鸡好生神俊,等闲的家禽哪有它这等非凡气象,不知好端端的何以要杀?如肯刀下放生,小可愿使钱赎了它去。”
陈玉楼也道:“老先生莫不是要杀鸡待客……招待我等?万万不必如此,我们做木匠的只在初一、十五才肯动荤。”
那老者虽然僻居深山寨子,但也算是道门中人,自然是不会将一介走山的扎楼墨师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