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诗从小就跟着母亲逛这些地方,后来也喜欢下厨,来得更勤了,摊主同她都熟悉。
黎施宛跟在陆韵诗身边,一路几乎同摊主们问好过去的。
就在卖鱼的铺头前,摊主将袋子递给陆韵诗,一位女客人走来惊讶招呼,“Sammy。”
黎施宛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
“好久不见。”
女客人穿着优雅的套装,陆韵诗今天也穿得正式。两个摩登女人似乎就要将这水洼洼的市场当做香港小姐选美现场,较量起来。
“我还以为认错了,真的是你啊。”女客人比方才还惊讶了,将陆韵诗打量一番,又看向黎施宛。
“我们忙着,有空来店里坐啊。”陆韵诗笑着挥了挥手,牵起黎施宛的手走了。
回到车上,陆韵诗说,那是原来律师楼的同事。其实说朋友更恰当,只是她们之间存在竞争关系,陆韵诗升了职,很快就离职,那朋友觉得她白白抢了她的名额,不服气。
黎施宛想起夏天那会儿,在浅水湾遇到的同学。
“我很费解,好像女人间天然有种竞争性,有一点学识的女人更是怀有强烈敌意去看待身边的同性。”黎施宛很难得说出心里的想法。
陆韵诗没答话,黎施宛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自然也适用于父亲的女儿与年轻的继母身上。
人很难真正共情另一个人,假若不存在一丁点的虚伪性,那一定是超越了痛苦才达到的理解。
黎施宛不像陆韵诗那么刻薄,也不那么矛盾。天性冷漠,才可能到今天也没有堕落。
于是她没再说什么,让车里只有RadioHead的音乐。
黎施宛被学校录取,陆韵诗做主为她举办庆祝派对。让她邀请两三好友来店里,可她能想到只有阿肯和傅星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