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念稚就道,“你忘了吗?我怕打雷啊。我得抱着你。”

    知道这是借口,宋逾锐干巴巴地说道,“现在没有打雷。”

    喻念稚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其实我还怕黑。”说完他习惯性地往宋逾锐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晚安,睡吧。”

    对方的晚安说得轻巧,但是宋逾锐却因为那一个印在额头上的晚安吻更加清醒了。黑夜冗长,广阔无边,雨声仍旧淅沥不停。宋逾锐本以为他会一直睡不着,但是听着枕边那人平缓的呼吸,他也慢慢地涌起睡意,眼睛闭上没一会也跟着进入了黑甜梦乡。

    翌日是个晴天。一场夜雨洗过的天空干净而深邃,几乎找寻不到云朵的痕迹,日光明亮。

    宋逾锐睡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有些昏沉,并不清醒,身边的位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来了。等到他洗漱完毕出了房门之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正在餐桌前和他刚熬夜完毕回到家准备补觉的父母在聊天。虽然说是聊天,但其实基本上都是他父母两人在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喻念稚在他们两人身边正襟危坐地跟个刚入学认真听老师讲话的学龄儿童一样,即便跟不上他们两人讲话的思路,也会偶尔微笑着点头回应。

    宋逾锐莫名地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但认真回想却毫无印象。他也没怎么在意,下了楼走到餐桌面前,接过喻念稚递给他的甜豆浆慢慢喝了起来。

    “这样吧。”宋赫萝看了看宋逾锐,突然认真说道,“你们赶紧重新谈恋爱吧。医院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的脑子没有出问题,这莫名其妙的失忆他们也没有解决办法。而且我和你爸一堆的亲戚朋友里就没有对脑科有研究的,通过医疗手段让你恢复记忆这个路子我们基本已经算是放弃了。”

    宋志远在一旁点点头道,“你妈说得对。而且我们研究所里的所有同事都已经知道你和小喻不久后会结婚的事情了,他们都已经开始准备挑选去你们俩的婚礼该穿的衣服了。研究人员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不要辜负他们为你们浪费的时间。你们俩赶紧重新谈恋爱,再赶紧步入婚姻的殿堂,也好让我和你妈对研究所里的同事有个交代。”

    宋赫萝听完从包里拿出两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炫目七彩小方盒,用一种为学生开导出正确的解题思路的语气说道,“俗话说爱是做出来的,多做做你们俩就能重新陷入热恋了。小喻你看,”她说着拿起一盒炫彩包装的小方盒展示给喻念稚看,道,“这款号称是套中最薄,戴上就和没戴一样,够薄,够贴合,好似无套。而且它的整体就像保鲜膜一样柔软细腻,润滑不油腻。用的是水性聚氨酯材质,远比橡胶更柔软透薄,坚韧度也很好。最重要的是这种水溶性、润、滑,模拟人体自然润、滑成分,天然无害,对你和逾锐都好。”

    “但是,”宋志远跟着补充道,“这种水溶性、润滑虽然可以在人体内自行无害降解,但摩擦久了水就会挥发,从而致使它变得不够润、滑。小喻你在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把前戏做足,当然你也可以买瓶水性、润、滑油来用,买的时候要注意仔细看润、滑油的成分,配合着用。逾锐毕竟是下面那个,做的时候你要温柔耐心一些。”

    就在喻念稚被宋赫萝宋志远两人说得面红耳赤低着头恨不得当场变成透明人原地消失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宋逾锐开口了。他皱着眉问,“我是下面那个?”

    宋赫萝宋志远两人闻言齐刷刷地点头,“是啊。”说完见宋逾锐犹似不信,宋赫萝信誓旦旦道,“不用怀疑了,你真的是下面那个。就因为这个我和你爸都不用给你专门准备婚房了,很大地减轻了我们两人的经济负担。”

    本就怀疑的宋逾锐看了一眼一旁脸红得好像已经社会性死亡的喻念稚,看着宋赫萝宋志远两人的目光顿时更加怀疑了,“你们两个人不会是因为不想准备婚房,为了减轻经济负担才这么说的吧?再说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你们知道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连谁上谁下这种私密事情你们也知道?”

    宋赫萝随口就道,“你就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么。”

    宋志远接着她的话道,“就是这个道理。你不相信你爸就算了,怎么还能怀疑你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