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从一只千年的老狐狸嘴里套话很没希望,但总要尝试:“这趟差出的,我听云烨说老板来去匆匆,很辛苦,说为了什么卖房子?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正好想在香港买…”
“几点钟了,的确是有点饿。意羡,你吃过了吗?”何峙却不如他愿,不接任何关于香港一行的话茬,更别提允人挖掘到有关白祺琬的情报。
何意羡不想引起他更多警觉,打住了道:“我也没呢,等你呢……”
像后面有话,但戛然而止。何峙笑:“你也有话不说了。”
何意羡道:“我也是不敢说。我意思是你要是不想在外面吃,不干净,我那有几只小沙龙,还有梭子。看你舟车劳顿,我怎么好意思问你还有没有兴趣亲自下厨房……”
何峙听了说:“冻过了?那不能吃了。你今天想吃海鲜?我让人送新鲜的。”
何意羡欣然同意:“好啊,你问问有没有黄唇,上次还不错。哦还有我想吃龙虾。”
何峙说:“嗯,我都记得你喜欢。”
于是何峙打电话,一边问他波龙纽龙澳龙马龙还是玫瑰龙。何意羡没到他那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程度,说龙就行。何峙说那就试试蓝龙,肉甜弹牙,再要一些应季的海产。
他这样吩咐下去,一会车停的时候,家门口必然已经会有专人,穿西服带白手套提着食盒了。
何意羡本意给人接风洗尘,变成蹭吃蹭喝,有些过意不去:“我一会给你打打下手。”
何峙坐在后排笑了笑,目光停在何意羡正在换挡的右手上,那双手生得很好,像钢琴家的。以及袖口轻巧别致的面料纹理,肉眼不可见的钻石碎片与粗纤维结合后,散发出独特迷人的光泽,还有缕缕的青金石与黄金线,很是骄矜。
何峙的话语应景:“没关系,你挺适合十指不沾阳春水。”
进入银湖区域,右拐是自己家,何意羡准备往左边拐,去何峙家。
但何峙开口道:“意羡,我以为这次我们回的也是一个家。”
何意羡一愣。他素来是聪明人,灯草蘸油一点就亮,但忘记了这句话的出处渊源,就什么也悟不透。只打趣道:“什么一个家两个家的,你家是何府,我是一介草民,我只有草庐,这怎么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