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白轩逸走出警局的正门。
何意羡一手搭在车窗外,吹一声短促的口哨:“警草哥哥看看我。”
几个警员齐刷刷被他冷不防拽回视线,站岗的也向这边一看,白轩逸这时有点像被迫回的头,但是只说:“想通了再来找我。”
何意羡却浅浅踩油门,开着车慢慢跟着他,一边悠悠地说:“那我没有钱叫代驾了。”
打开微信钱包页面,向他展示——余额三块三毛三。
正好开到大门了,何意羡扭头就对值班室拿腔拿调:“同志,我在酒驾,麻烦出来抓一下。”
话音未落,他就推开车门,然后温顺地拱到一旁副驾驶去了。任由后面的车排队鸣笛。
白轩逸斜身坐进驾驶室,做的第一件事还不是打方向盘,而是把烟盒和小陶瓷酒瓶没收了。驶过一个十字路口,他才开口:“喝那么多酒很有趣?”
何意羡没理他。拐弯的时候,白轩逸低眸看到他手上多了一枚盘蛇形戒指,语气平平无奇地又说一句:“还是和你喝酒的人很有趣?”
“少拿官老子的架势教育我。”何意羡把座椅放下来仰躺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得,“你是不是觉得你们政法队伍都特有组织有纪律?”
“我从来不这样期待。”白轩逸说,“只要能有所用,就是好人。”
何意羡却还是如数家珍地说了下去:“哦,你的得力干将孙队,你问问他闺女坐个轮椅怎么上的市重点?你去问问嘛,二附中有栋宿舍楼,带两个剧院管弦乐团室,十二泳道游泳池……”
他侧颜过来看白轩逸,吐出三个字:“我、捐、的。”
白轩逸没给什么特别反应:“再说说连麟?”
何意羡十指支着动了动关节,他戒指多,发出好听的玉石相击声:“他倒没什么好说的,他老婆都背上拼皮爱马仕了,上头是谁你想不想我告诉你?”
“可以说,也可以不说。”白轩逸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