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检察长好,白副检察长好!”黄妙妙才失张失致连忙说。
她很怕何峙,谈及他时音量都尽力往小里走:“这两页都是何先生让我加急送的……”
何意羡看没看就签了,然后才不大认真地找补:“今天白检来视察民情的。众所周知,白检是尤其不喜欢张扬行事,到哪里都是与民方便,不惹是非,简装出行么,你的明白?”
黄妙妙这点悟性还是有的:“嗯嗯,守口如瓶,绝不声张。”
何意羡处理了个大概,然后换双鞋到旁边副楼去。刚才吃饭有一只西伯利亚犬没来,高龄老犬了,何意羡很担心它。这狗陪他二十多年,后来被人拿硫酸灌瞎了眼,剁掉了一只后腿。小时候何意羡叫他小白,现在叫老白。
好在它只是站不起来,就趴在花园的池塘附近。何意羡蹲着喂了一点流食,它无力地舔了舔主人的手心。何意羡想抱抱他,但感觉一折腾搞不好就成最后一面,常常作罢。世界静得蹊跷,近午的阳光之下,一人一狗留下两截短短的影子。临走何意羡摸着它的头,嘱咐不尽,说你哥来了,去不去看你哥,你想他了吧,你一定想他了,他不欺负你了。狗耳朵也还耷着。
回客厅的时候,桌子上有两杯水喝了一小半,看上去是谈了一会了。
白轩逸倒静得很,举棋不动,却听到黄妙妙背对着他正在说:“邪不压正,自古皆然!封建社会还有包公这样的人呢,我就不信咱们共产党人还不如封建王朝!”
何意羡随手从沙发上抄起一个垫子,拍砸在白轩逸脸上,然后对黄妙妙说:“锤炼党性你就出去跑两圈。”
“不是,老师……”黄妙妙回头花容失色。
“回去坐班。”何意羡下最后通牒。
她走以后,何意羡心烦找烟。低头一睐,却发现黄鹤楼硬长典藏1916牌香烟、及何峙放在第二个橱柜左边版解酒药,都齐齐整整在垃圾桶躺着。
何意羡我行我素惯了的一个人,脱口而出:“白轩逸,给我滚。”
白轩逸收盘子送进洗碗机,顺便把他烟灰缸扔到水槽。一瞥发现这东西到处都有,收了一圈,摞成高高一堆当作废品。
走到他身边,何意羡把拇指和食指搓揉给他看,这是要钱的手势:“房费付了再走。”
白轩逸擦擦手,那一奇里有八成是故意的:“你是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