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的柳杨再一次探了穆箐雪的脉,果然发现与早上探到的脉象截然不同,就好像早上的那些杂乱不堪的东西一股脑的被全部捋清楚了一样,这会儿一点也不乱了,跟正常人几乎就没什么两样。

    但正是因为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才叫做真正的有问题。

    “果然。”柳杨收回手,叹息道。竟真的有人炼制出这般能压制她体内的毒的药来,也是……

    “你看,你总是不肯死心。”穆箐雪收回手,笑着说道。

    她平常看起来是有些冷的一个人的,至少因为总是病态满面,所以人们很少看见她笑的样子,大家便自然而然的觉得,穆箐雪是看破了生死,对于这些情绪自然也就没什么表达了。

    可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与穆箐雪交谈过的人都清楚,她大部分时候都是笑着的。

    只是那笑总是轻轻浅浅的,明明眼底也藏着笑意,却总是叫人越看越难受,越看越心惊。

    像个擅长用笑容蛊惑旁人的小妖精似的。

    “你这话说的,”柳杨“嘶”了一声,看一开始的嘴型像是想要说“没大没小”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改了个弯儿,穆箐雪笑了一下,他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娘。”

    虽然他从小就是个没娘的。

    “我还是个孩子。”穆箐雪面色不变的回了一句。

    “我看你之前的意思可不把自己当个孩子。”柳杨幽幽地看着她说道,穆箐雪笑了一下,手指轻轻的勾动琴弦,发出一声清脆的音。

    “刚才我就想说,”柳杨的视线跟着落在了那把古琴上,开口说道,穆箐雪应了一声,等着他自己接着说下去。柳杨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这琴我看着眼熟,是莫华老先生做的那把?”

    “嗯。”穆箐雪应道,柳杨闻言,看着这梧桐木打造出来的黑亮的古琴,抿了一下嘴唇,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去了。

    “那个时候真好啊。”柳杨看了许久,久到穆箐雪又弹完了一曲《当归》,他才回过神来似的,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你很怀念以前吗?”穆箐雪从琴上抬起视线看着柳杨,问道。这一次她没有笑,只是平静的看着柳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