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赫枢,好歹还有了点做父皇的姿态,今日身边没有美人陪伴,单只形影。
外面的光照在他身后的琉璃屏风上,折映的光线笼住了赫枢修长的身形,将他俊美的眉眼一览无余。
“父皇,儿臣斟酒敬您。”宜章先是抬手撩袖,恭敬地为皇帝满上。
就在他想继续将酒壶挪过来,将酒液倾入自己的酒盏中时,赫枢倏然伸出一只手,突兀地挡住了宜章的动作。
他手掌整个罩在了宜章的酒盏上,淡漠地道:“你不许碰。”
父皇的语气仿佛这是鸠酒一般。
“是,父皇。”宜章当即停下了手,将手里的酒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是下意识的这般反应,这几年来,不止是他,另外的兄弟们在父皇面前也是如此。
唯有扶婉公主尚可放肆一点,那还不是抢了阿姐的。
宜章比谁都清楚,阿姐在父皇面前,当初有多得宠,连他也不及,哪里会像是现在一样。
少年郎没有察觉到,自己心里的晦暗之处,他一直都是在逃避的,不能够接受,他们的父皇就是这样的冷酷无情。
他宁可告诉自己,是因为扶婉这样的人,是因为那些莺莺燕燕,麻痹了父皇,阿姐才一直不能回来。
赫枢身边的内侍官,极有眼色的取来了新酒,并且为宜章斟了酒:“五殿下请用。”
宜章跪坐在一侧,抬起双臂,衣袖低垂,手持酒盏恭敬道:“儿臣敬父皇一杯酒。”
“宜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为父皇敬酒了?”赫枢笑着问了一句,在旁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处的话。
宜章并不爱饮酒的,也不会来他的身边,赫枢对皇子们的漠不关心,总是“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