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这么随意,就要去砍秦北了吧。
秦道长早上才来过,早走几个小时,不知道使用怎样的飞行方式,此时他自己回了神行山没有都还不知道。
这才几个小时,那样重要的事,砍一个那么重要的人,真的这么随意就决定了吗?真的这么随意就启动了吗?
一行人上了星云癍,连夜驰骋往北去。
星云癍是高溟的云鲸,他站在硕大鲸鱼呼吸孔边上略微平坦的一块斑纹区域上,看着前方云飞月移,很短时间,明明昌汉和两河中都已经被抛到身后了,胸膛内却还有强烈不真实的感觉。
一时间要弄不清楚,我究竟在哪,我又究竟是要往哪里去,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中,乱飞的思绪,高溟忽然被一丝夜风吹过来的黑发扫了脸,寻着黑发转头看去,看到柳神英头发凌乱,身上还是他那件好多块狗皮合起来的坎肩,站在他的斜前方,看着前方的云海里的月亮,目光平静而坚定。
“张太阳呢?”高溟问他。
柳神英没回头看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饼,给他看了眼,说:“怎么唤她都不应我,牵着驴执意要走,就干脆变成了这个。”
“你……”忍住什么没说,柳神英一直看着前方,目光平静,没有表情,但高溟太熟悉他,也已经见过这样的表情好多次了。
一次在藏书阁,他说想法,他说要做,要做就要做。不做怎么办?熬下去,等几年,等到康远声当门主,再放他出去,那是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那个时候……
“静儿还在等我吗?”
“就算她还在等我,他们就会放过我了吗?哼……做!”
柳神英说要做就要做。
大家都说他是赌徒,是疯子,但他不疯,不赌,前面根本就没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