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欢一直知道，冥夜不像看上去一般公正，而且心软。
比如他说雷刑前不再见她，却还是来了。
“…你好好赎罪。”
冥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时，眼中有神明俯视蝼蚁的悲悯，天欢在这视线里逐渐觉得自己一直的争取和希望都可笑至极，持重庄严的冥夜战神眼里，天欢圣女和其他众生原来无甚分别。
他肯放在心尖上另眼相待的，却只有那只下贱蚌妖。
可惜那蚌妖不肯领情。
真是现世报。
她擦去眼泪，想看再他最后一眼。
冥夜刚转过身去，就听得背后天欢忽然嘶声大喊。
“站住！！”
劲风袭来，是天欢阻住他去路，冥夜皱眉，刚要问她是什么意思，领口便猛地被人扯开，天欢细白手指渐渐攥紧，看着他满身青紫痕迹，有些还泛着嫣红色。
天欢气得发抖，嘴唇哆嗦着，神色凄楚又疯狂，“冥夜，你真的是，好、好啊！”
“你我多年情分，遇上一个下贱蚌妖便弃如敝履。”
“我一心劝你回头，你全不顾，生生逼我去做坏人。”
她劈手便是一个耳光，“我从前竟没看出你二人般配，都是一般的下贱！”
冥夜没有还手，只沉沉看她一眼，挣开她的手拢好衣襟，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