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当初一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竟让裴鹤当了真。
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秦钺垂眸看着裴鹤,在心底无奈地叹出口气,一时沉默。
也只能沉默,他无法对着失忆的裴鹤直接说出所有真相。毕竟作为惩罚的失忆已经够他受的了,万一因为一时失言而招致更严重的惩罚,那实在得不偿失。
气氛短暂地陷入尴尬,裴鹤弯唇冲他莞尔一笑,下床缓步挪去卫生间冲洗身体。
单臂撑在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裴鹤食指捏着拇指圈成圆环,让水柱正落在圆心,过了几秒,他又将闭环松开些许,手指一根根并拢,任由水流轻柔地冲过指缝。
秦钺并没有追上来。
卫生间静得能听到细微的水流声。
裴鹤抬眸看着镜中眼尾泛红的自己,用满是水珠的手指描摹被秦钺吻过的唇,身体内的潮涌渐落,最后归于平静。
可心底的酸涨仍挥之不去,这让裴鹤在难过时,又隐隐觉得奇怪。
明明曾经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秦钺的名字,但当他在电影展览会第一次见到秦钺时,这股不明由来的酸涨就开始在心底酝酿了。
甚至,在得知秦钺心底还装着其他人时,那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的、强烈的失落感几乎夺去他的心跳。
裴鹤垂下头,眉头紧皱在一起,深呼吸了好几次,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痛苦极了。
然而一转头,刚刚还在想着的男人正出现在身后,裴鹤呼吸一滞,下意识往旁侧挪了半步。
明明也是刚从情欲中抽离,秦钺周身已经重新环绕起惯有的从容与自若。他迈腿走近,游刃有余地入侵裴鹤的私人范围,俯视着裴鹤的双眸,眼底的温柔近一步会变得油腻,退一步又失了气势,一切都刚刚好。
“我马上就好,”裴鹤受不住这赤裸直白的眼神,狼狈地别过视线,嗓音沙哑地开口,“你先出去吧。”
秦钺没答话,从裴鹤颤抖的声线中听出他的痛苦。他用炽热的目光捏住裴鹤的腰,揉过弧度完美的臀,最终探入隐秘的股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