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快算不清了。反正从我记事没多久起，我们就成为朋友了。
“你还记得徐牧笛吗，你说你早就看出来他是同性恋，那你呢，有看出来我也是吗？”
听得徐牧笛的名字时，柏书越的眉头本能地一皱，双唇紧抿，略略别过了头。
齐星扬没太明白这个开头是出了什么错，怎么柏书越的表情看起来如此痛苦。天性如……天性个鬼啊，柏书越的情绪从一开始起就是不对。
但不管了，既然开了这个头，齐星扬就想有始有终地结束它。柏书越什么心情其实已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他的任务就是把这件事说出来，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回应——当然，私心还是想要一个好的结果。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徐牧笛一样，我喜欢男的，我喜欢你。”
柏书越的表情看着没有很惊讶，甚至有些迟缓，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
齐星扬决定不看他了，也别过头去，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都忘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我意识到你能撩动我所有的思绪，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你的影响，我变成了一个难以自控的人，这很可怕。
“很多年前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你告白了很多次，然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很害怕被拒绝，所以我选择把它深埋于心。
“但现在我不想再逃避下去了，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你对我冷漠我也喜欢，你对我偶尔温柔一下，我就更是喜欢到上了天。我要坦率地说出我的心，我不想再和你打迂回战了。
“柏书越你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喜欢我吗，又或者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朋友？你知道吗，有很多个瞬间我都在怀疑，怀疑你对我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好感，虽然每每我还没能确定时，你又用别的举动打消了我的想法。
“我讨厌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这让我整个人患得患失。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柏书越，你可不可以准确地告诉我，你是喜欢我，还是没有感觉，甚至是讨厌我。
“请你，认认真真地回答我。”
这明明该是一场动人的表白，不知为何，越说到后面，齐星扬越是委屈和激动，以至于最后，表白变成了诘问。
话音落下，齐星扬自己都无奈地笑了。但他确实很需要这么一个回答，一个肯定的、认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