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人一拍醒木,笑道,“谢诸位,明日——早敬!”

    座上都是嚷着让他继续讲的,楼间又吵吵闹闹起来,宁长安默了半晌才道,“原来我竟是威名在外。”

    她并不知道原身什么时候做过穷追不舍、“龙阳之好”的事,无风不起浪,看来或许其中有什么过往。

    无忧哼道,“不过捕风捉影罢了。”

    她一直隐约知道自己因着恩荫,坐着本不属于她的位置,容易招人嫉恨。

    加之她从小男扮女装,不习武,只读书,便更加与将军之职不符。

    再三她从不见客,无人知她定远将军的真面目,于是愈多谣言四起,她又基本不管,因至在她的封地也有如此之敢的说书人。

    不过她确实不甚在意,她并不想堵住悠悠众口,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

    这苍澜楼的饭菜十分合她的口味,用过餐,宁长安便与无忧无恙回了定远将军府。

    她既做了建筑师,又做了结构师一手建成的宁府还未准备万全,于是又等了些时日,在冬至那日带着部分下人住进了宁府。

    宁长安在游廊画桥中踱步,心中越发满意,不禁脚步快了些,府上偶尔传来汤圆与饺子的清香,下人们在门房挂上了新灯笼,后院中一阵嬉笑,原是那木鸢经她改进后能扑腾一阵子,丫鬟们更为新奇,争着要观赏。

    她正懒懒地在摇椅上读书,忽地似是哪里喧闹起来,一名叫冬云的丫鬟白着脸,颤声道,“大人!木鸢落入别家庭院了!”

    宁长安放下手中的书道,“捡回来便是。”

    “可......可别家庭院的主子捉了春蛰......”

    春蛰与冬云同岁,两人争着木鸢时却是不小心靠围墙太近,木鸢扑腾着落入了隔壁庭院,春蛰愁了半天,决意自己翻墙入别家庭院将木鸢捡回来,可不曾想被隔壁主子抓了个正着。

    宁长安听了,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看对方是否讲理,她越过抄手长廊,宁府门前聚着些人,老远就听见有人嚷嚷着:“只要赔了人,我便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