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公余臣大怒:“怎么?你不敢么?”
“非是不敢,要末将前去捉拿刺客亦无不可,”程仲辛耸了耸肩,“可末将手下可调度的就这百十余人,这,顾东不顾西也……”
虞公余臣一愣,只得叹了口气:“也罢,府中倒也已抓住一个刺客,你还是派兵守住太傅府四面,休要再出险情!”
“唯唯。”程仲辛无奈,只得照做。
很快,虎贲卫士将围观的人群轰开,国人们一哄而散,太傅府四周很快又恢复宁静。
只不过,这种宁静,静得骇人。
腊月寒风刺骨,不由冻得虞公余臣一个哆嗦。他硬着头皮,再次走入太傅公廨,那里是血淋淋的案发现场,腥气扑鼻,令人浑身不自在。
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查看伤者的情况。
虢公长父伤得不轻,虽然失血甚多,但好在一息尚存,只是痛苦地发出呻吟。显然,肩上的那道剑疮已然彻骨。老太傅好歹年轻之时多历戎马,面对如此创伤,倒也还能坚持。
僖夫人的状况就要糟糕许多,刺客刺出的那柄利剑还横贯在她的体内,已然昏厥。太傅府内的医士显然不甚高明,此时只敢做些简单的止血清创工作,哪敢有大动静。
而在两位重伤者身旁,一位女刺客早已被府兵制服,五花大绑起来。
只见她身着黑衣,面色如缟,周身肮脏不堪,已然难辨是血污与尘土。但细看之下,虞公余臣却觉得此女面容娇美,似乎有几分面善,不由看得发愣。
那女子被虞公余臣盯得发毛,“哼”地一声,把头侧向一面。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虞公余臣总算认出此女来历——她非是旁人,正是昔日在镐京大旱时登台祈雨的楚国雨师妾,后被虢公长父藏入府中,自那以后老太傅为酒色所伤、遁避洛邑,便是拜此女巫所赐。
想当初,虞公余臣便有不祥预感,认为虢公长父一世英雄,定会折在此妖女手中。果不其然,昔日一语成谶,今日竟然灵验。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