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转了两天的老赵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了,阿部规秀地战的,就凭借着第十一中队那么不到两百人的兵力,硬是拖着老赵在山里转了好大一个圈,中途还顺便偷袭了两次运送伤员的小股部队,给南庄支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和打击。而且顾平也受了伤,伤倒是不重,可是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的。

    其实自从天沟伏击战没有打成之后,杨越就意识到阿部规秀命中注定不会死在太行山上,至少时间还没有到。老赵虽然极力施为,可毕竟他和凤凰山部队之间的默契程度还有待提高,再加上南庄支队以哀兵作战,战斗力虽然毋庸置疑,可是指挥员却多少有些仇恨所蒙蔽,这样一个结果杨越倒还能勉强接受。

    部队伤亡不大,可也绝对不算小。尤其是担架队,被阿部规秀两次偷袭之后,几乎是损失殆尽了

    这是从杨越拉起队伍来,南庄支队的第一次兵败,铩羽而归的弟兄们士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回到南庄之时,甚至都没有心情吃饭。他们一个个静静地坐在麦田边,久久都没有人说话。

    不出杨越和老赵所料,当顾平听说许大虎阵亡之后,两眼一翻登时就晕了过去,一群人赶紧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可紧接着,顾平又是一场狂风暴雨,把眼泪全部倾泻在了杨越的肩头。

    从无败绩的南庄支队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被打垮了一般,任务没有达成、主官阵亡、士气底下。几乎所有对部队不利地因素一时间全部都笼罩在每一个南庄支队弟兄们的心头。这也是杨越起初担心的,常言道胜不骄败不馁,可是真正地要做到这一点,又是何其的困难。

    南庄在沉寂中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了以往的番号声,也没有了操枪弄棒的喊杀声。连陈启超这把老骨头都不免侧目,长吁短叹地只剩下无奈地摇头了。

    “司令员,弟兄们心里憋屈呀!”

    顾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听完大洋湖的胜利。心里就更加地不平衡了。柳大生面对一个大队地鬼子。尚且进退自如。可南庄支队凭借着兵力上地绝对优势,依然拿一百来鬼子没有办法!

    “憋屈什么?”杨越面对着这样一副残局,丝毫没有做政治工作地念头,“我只说一句,凤凰山的弟兄们,要是不能做到从哪里摔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的话。那统统趁早给老子滚蛋!我不要输不起的孬种!”

    真正的大仗、恶仗还远未到来,这么点挫折都受不了的话,日后铁定要吃大亏!

    老赵有些欲言又止,却被杨越打断了:“你去看过孙戈了吗?”

    “去了!”老赵点点头:“孙戈同志地情况稍好一些,我听说他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不过被我好歹一说,也喝了一碗小米粥。”

    老赵嘀咕着,其实他倒是很想对杨越说:你自己都差点自杀了。还说别人输不起。

    这不过这话现在说实在是有点打击人的嫌疑。当前南庄支队需要的是稳定,需要提高士气,而不是互相拆台。杨越自然深知头上的伤没法向弟兄们交代。也干脆就不明说,省的动摇军心。他早在南庄支队回撤到南庄之前,就把缠成木乃伊似的脑袋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依然是那个军容严整的杨越。只是不少人心里默默地疑惑,无论是在房间里还是在外面,杨越都一丝不芶地戴着军帽。

    顾平知道,除了开玩笑之外,杨越是不轻易叫人滚蛋地。他和孙戈都是连长,却同时陷入了许大虎阵亡地悲痛当中不能自拔,其上如此,其下的弟兄们多少都会受到影响,当前要稳定军心,他和孙戈必须作出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