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领旨前去。
皇帝笔直的脊背松懈下来,倚坐在桌案之后,看着桌案上的那一方山河印玺出神。
当年自己跟伍仁、付知约等人同在国子监修习课业时,也曾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一起畅谈理想抱负,一起抱怨朝政不清。
三人本相约他日自己登基,便由二人辅佐,清一清这世家把持的朝堂。
却不想,还不等他登基,伍仁倒是先受命去了西疆领军。
待自己登基之后,付知约也远赴东疆,经许相逢举荐,成了当时镇东侯的副将。
镇东侯老去后,由许相逢推举,付知约接了镇东侯的位置。
从前的好友,如今也不知心向着谁。
伍仁大抵是能信的。
晏家虽然排斥朝廷插手西疆的事,但却始终坚守着当年五家的合约,对于朝廷派去的伍仁,也依旧能委以重任。
赤诚的人手下的兵,总是比别处的单纯,更何况伍仁本就不是什么喜欢筹谋的。
他如今也没多少能信的人了。
比起不知根底的,伍仁已经好了太多。
这京城六卫交给伍仁,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留给孟舒澜的皇诏,永不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