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不敢往下想,也觉得不可能。
就算皇帝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侄子,在皇位继承的问题上,也定然是不会感情用事的。
况且就算皇帝有这个打算,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定然是怕权臣摄位,让孟舒澜代为掌管皇诏,以防不测。
毕竟皇诏上除了确定新帝人选外,也会有皇帝确立的辅政大臣,若没有可信之人作佐证,就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安宁接过匣子,恭敬且郑重地保证:“奴拼死也会将东西交到舒王殿下手中的。”
“嗯,速去。”
安宁躬身退出殿外。
皇帝沉吟片刻,对安宁临走前遣来自己身边伺候的安贵,道:“召柳溪元入宫,朕有事同他商议。”
安贵领命前去。
空荡荡的御书房内,皇帝目光落在空处,笔直的腰背松弛下来,指尖摩挲着山河印上的刻痕。
先祖的天真,如今终究是让温家后辈付出了血的代价。
这山河万里,也终究是太平到头了。
可笑自己身为天子却处处受人掣肘,机关算尽自以为能扭转败局,却不想步步都落在了被人的算计里。
皇帝眼眸一转,视线落在掌中山河印中,却又忽地一笑。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