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也睁开了眼,瞥了眼道:“手都管不住,还留着做什么,拖将下去,砍了手发配出去。”

    虹秀姑姑摆手:“来人,还不速速将这奴才带走!”

    那太监吓得浑身哆嗦,可愣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说,谢懿咳了一声,说:“一只鞋子而已,洗洗就能再穿,新岁刚过,太皇太后何不给个恩典,饶了他一次,就当是为新岁祈福了。”

    “小懿还是这么心善。”太皇太后微微起身,看向他说:“王妃都发话了,还愣着做什么?”

    “多……多谢王妃,多谢太后!”太监连忙捂着盘子上的枣核退了出去,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他也没喊疼,不敢逗留,走得飞快。

    太皇太后叫人奉茶,又打量了谢懿好一会儿,才说:“小懿面色不错,身体可好了些?”

    “多谢太皇太后记挂,身子还那样,但咳得少了。”谢懿面上温和,心中却想若是半点成效也无,他就要在秋晏景枕边吹风,告那府医一状。

    “你这身子,就是要慢慢调养。”太皇太后转着佛珠,自然而然地问:“转眼就是一个月了,王府之人待你如何?可有以下欺上,苛待与你?”

    谢懿摇头:“林谒是个沉稳人。”

    “那就好,你的身份……云宪又没回京,哀家就怕有人欺负了你。”太皇太后“诶”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问:“苍月那丫头要过段时间才离京,这丫头闹腾,有没有来打扰你?”

    谢懿暗骂这老太婆罗里吧嗦,摇头答:“倒没有,家里兄长管得严,不怎么能出来闹腾。”

    “那就好,说起她兄长,哀家倒是想多句嘴,熠光是个不好相处的,这些日子你们碰见,他可有寻你麻烦?”

    太皇太后的眼神落了下来,谢懿面色不动,道:“那倒是没有,上将军看在缨儿的份上,也不会在明面上给我难堪。前几日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他态度客气,还说希望我闲暇时多看看缨儿,我也应下了,想来他还是觉得妹妹重要些。”

    他吁了口气:“如此,在缨儿离京前,上将军应该不会寻我麻烦。”

    太皇太后捏着佛珠,闻言也笑了,说:“那是最好,哀家怕你在外面受欺负。”

    “太皇太后太惦记了。”谢懿起身,感激地行礼道:“再说受些欺负又如何,只要能为东秦尽一份忠心,我便万死也欣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