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一声,冲了过去。
这几年,这是她最激烈的一次反应,宛如一个小疯子。
冯妈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在冯青快要过来时,她提起吉他用力砸向一边的墙。
咔嚓一声脆响,木质吉他瞬间在墙上断裂成两半。
似乎嫌不够,冯妈在冯青过来时,还一脚踩着其中的一半,用力将两半中间没有断开的琴弦拽断。
咯吱吱,钢丝的琴弦崩的一声在空气中断裂开来。
冯青站在那里,望着地上分崩离析的吉他,开始疯了般尖叫。
“闭嘴!”冯妈红着脸冲着她嘶吼。
冯青完全听不进任何声音。她满脑子都是吉他的尸体。那地上残破的木片化成了无数锋利的刀,将她的神经撕碎。
那是她第一次失去理智。
冯妈拼命叫着让她闭嘴,然后拿手来捂她的嘴。
她试图挣扎,但冯妈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无能为力。
她像条被按进水里的狗,除了发出古怪的声音,别无他法。
然后她被冯妈丢进了房间。
房门被锁住,冯妈在外面叫着她什么时候停下就开门放她出去。
她完全失控,坐在房间的地上,拼了命的尖叫,直到声音沙哑,口腔里充盈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声音逐渐只剩下气音,像大雨里落单乌鸦的低鸣。